第二章 男友们

我的男文友包括张尊、李guan、张小东、梅逊等数人。

我程度不一地爱他们，在gan情上有一zhongshenshen的依恋，如果有几天看不到他们我就要去找，不guanchu着大太yang还是下着雨，我会跑到他们住的大院去，站在楼下高声呼喊他们的名字（多么没有教养、多么不淑女啊！到现在我也不喜huan淑女，这zhong文明的果实，她们走路要踮着脚，坐着要tingxiong收腹，说话要像蚂蚁，吃饭要像小鸟，在她们面前我会gan到累），如果楼上没有人，我就会向邻居打听。

他们每个人的妻子都是全城公认的mei人，在大学里是校hua，在舞会上是皇后，都是十分带得chu去的。在八十年代，所有的mei人都愿意嫁给一名青年作家，那真是文学的黄金时代啊！即使十年过去，现在你们到南宁看看，他们的妻子还是风韵依旧，真正的mei人是不会老的。当然她们都不是南宁本地人，南宁是不chumei人的，广西的mei人大多数来自桂林，或者祖籍江苏。

只有李guan至今未婚。

李的问题是在他很年轻的时候就挑hua了yan，他当年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桂林的文学青年以讲他的坏话为荣，讲了他的坏话，就说明跟他很熟，跟李guan相熟就是一zhong荣耀。跟李guan谈恋爱则是更大的荣耀。

当年我对李guan有一点好gan。我对所有有才华的人都有一点好gan，包括达利和布努艾尔。八五年的时候我和李guan、张尊、梅逊、鲍小松等四人同考广西电影制片厂文学bu，他们前面三个人的考试方式是每人写一个电影剧本，我和鲍小松则是对这些剧本进行评价，指chu优缺点，并提chu一个修改方案。结果我和鲍小松最后都顺利过关，调进了电影厂，他们三人则全军覆没。

在１９８５年冬天，形势尚未明朗，每个人看上去都有希望。当时的文学bu主任陈敦德雄心bobo，开了一个电影研讨会，请来了北京的专家，专家带来了内bu片，有《金se池塘》《恋人曲》《tou回chu嫁》《列宁在ba黎》《奇怪的女人》《命运的嘲弄》，看完了电影又讲课，讲完了课还chu去采风。

陈主任为了培养我们，把我们五个人全带上了。一路车开到广西的最西端隆林，去看苗族的女孩和土特产，又看红水河上游的天生桥水电站，还去看了红七军军bu旧址。

李guan就是在天生桥水电站的隧dao里说我的名字像jiao际hua的。

一边是怪tou怪脑的mei国掘进机，一边是闪着铁光的ju大guandao，隧dao里吊着电灯泡，鼻子里全是泥土的腥气，an说这样的环境应该首先想到战壕、防空dong、苏联片《战地浪漫曲》才合dao理，但他环顾四周后忽然说：林白薇，你的名字太像一个jiao际hua了，陈白lou、林白薇。这截隧dao里只有我和他两人，没有别的人听见，但电影《日chu》里陈白lou的棺材给我留下了shen刻的印象，即使没有人听见，我也十分生气。我立即回敬了他一句：jiao际hua也不错，比唐朝mei人好。

说完之后我十分痛快。

"唐朝mei人"是李guan的敌人奉送给他的雅号，李本人较胖，十分忌讳这个说法。我拾起这块石tou一扔，正好中了李guan的七寸，他向后一退，差点从guandao上掉了下去（无危险）。

这时候有人给我们抢拍了一张照片。这幅照片被我放在北liu老家，十年来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去年我回北liu，在一堆旧照片里看到了它，当时李guan穿着一件短风衣，外面是米se，里子带领是大红，他穿在shen上特别时髦，但他在照片上斜着shen子，十分狼狈，我则穿着niu仔ku，上shen是一件军绿se的mao衣，我tou发蓬luan，两dao眉mao是竖的，脸上亮得像金属的反光，touding有一颗电灯泡，整个背景是黑的。

就是这么两个莫明其妙的人，看不chu会有什么甜mi的故事发生。

但是去年十月在南宁，在我到达的当天晚上，张尊在明园咖啡厅约我喝咖啡，他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当年有没有可能跟李guan结婚？

我觉得这是一句奇怪的问话，我跟李guan从来没有闹过什么风liu韵事，也没有谈过一分钟的恋爱，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从何谈起？

我不动声se地答dao：如果发展一下，还是很有可能的。

张尊比我还要不动声se地说：告诉你吧，如果你跟他结了婚，现在已经离了十年了。

我不知dao他是指责我离婚成xing，还是认为李guan实在太不适合我了。过了一会我才明白，李guan从珠海给张尊打电话，说我从桂林机场往珠海给他打长途电话说了有足足半个小时。我这个人很少主动给别人打电话，何况是长途，又何况是男的，而且是半个小时，张尊觉得我有一点不良倾向，作为朋友，他有责任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关于打电话的事情是这样的：我１９９８年１0月到西安签名售书，结束之后直接回广西老家看母亲，因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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