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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只剩五天了。
五天后就是妍儿十八岁生日——他们原本要成亲的日子。
可妍儿还是没消息。
她明明就在附近,却不愿现shen。
不可能是他作梦吧!天侠也说在山下见过她呀!就算他俩都yanhua好了,那她娘的墓草被整理过又怎么解释?墓前原本尚余半截的蜡烛烧得只剩成堆蜡泪又怎么解释?
她的确是回来了。回来了,却躲着不肯见他。
夜宇低tou喝着闷酒,想借酒jing1麻醉自己。
他不愿接受妍儿避不见面的事实,但愈想忘,愈是萦绕心tou。
宇哥错了,宇哥好后悔当初不信任你,好后悔yan睁睁地让你离开…
妍儿…不要残忍得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我…
手中的酒瓶又见底了,夜宇烦躁得不知该用什么来填补心tou的空虚,不知如何压抑不断泛起的无助。蹙着眉tou,qiang迫自己定下心神,却一点用也没有。闭上yan,妍儿的容颜就浮现脑海;睁开yan,残酷的事实就摆在yan前。
夜宇痛苦地nie碎手中的酒瓶。看着伤chu1慢慢liu下的鲜血,想起那日妍儿离去前的伤心呕血,满溢的伤悲忽而倾巢而chu,夜宇猛然放声呐喊,那是来自心灵最shenchu1的悲鸣,把所有的痛苦、思念,全藉着这个哀伤的嘶吼宣xiechu来。
拈然居的人全听见了,但没人忍心chu来打扰他。的确呀,这时即使是安wei排解,都是打扰。
夜宇这声狂吼令闻者泪shi衣襟,谁又能ying起心chang来看他承受这摧心裂肺的痛楚呢?就让这哀痛yu绝的悲鸣回dang整个山tou吧!只希望夜宇发xie后心tou舒坦些。
***
妍儿猛然自梦中惊醒。
方才梦中的那声狂吼——不!不是梦!如果只是梦,怎么会清晰地犹在耳畔?怎么能如此扯痛她的心?
她的不住chuan息引婆婆掌灯前来。“怎么了?又作恶梦了吗?”
妍儿对着婆婆担忧的双眸,本想摇tou说没事,可一时悲从中来,竟搂着婆婆痛哭了起来。
婆婆被她突然涌chu的泪水给吓了一tiao,急忙安抚她:“傻孩子,哭什么呢?作恶梦罢了。乖,别哭了。”轻抚她的背。
妍儿摇tou,凝聚在yan眶中的泪水便落了下来。
“不是梦,婆婆。你也听到的,是不是?”
“听到什么?”山里的夜一向寂静,方才除了妍儿惊醒的chuan息声,今夜甚至没有虫鸣。
妍儿不信。“我听到宇哥的声音…真的!他那吼声…他现在一定很痛苦…”以前她听过宇哥的啸声,是浑厚而绵绵不绝的,而不是刚才那样的凄厉无助,像极了负伤的野兽。
婆婆微叹:“肯定是你作梦了,婆婆什么都没听到。何况拈然居的声音怎么传得到这儿来呢?”
妍儿楞了半晌,失神地喃喃自语:“真是梦吗?我的确听到了呀…”像是,直接吼进她的心里。
瞧她红着yan眶,委屈得像个孩子,婆婆忍不住心疼。“睡吧,婆婆在这儿陪你。”
妍儿哽咽低泣:“婆婆,我好想他…”
婆婆轻轻拉开靠在她肩上哭泣的妍儿,拭去她的泪:“回去吧,你在这儿不会快乐的。”虽然有小梅逗她闹她,可她即使笑,也总带着一gu轻愁。
妍儿望着她,双yan盛满伤痛。
“我回不去了,婆婆,我gen本不敢回去…”宇哥有了那个白衣姑娘,不会要她了…更别说先前的误会还没澄清。
“妍儿…”婆婆知dao她的难chu1,却也只能看着她痛苦。
“我常常在想——”妍儿xixi鼻子。“如果这大半年只是一场恶梦,该有多好;如果我一觉醒来就回到拈然居,该有多好!可是不guan我怎么努力…就是醒不来呀…”
婆婆听了也不住鼻酸,把妍儿搂回xiong前,轻抚着她的背。
这孩子没有zuo错事啊!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原本是郡主娘娘的命,现在却落得连家都不敢回。
不公平呵,上苍为什么这般错待她?
***
“我还是不去了。”
今天是妍儿她娘的忌日,可妍儿一直没办法决定上不上晓苍林。早上说不去,后来是婆婆给劝了才点tou;忙到傍晚总算东西都弄齐了,她却又临时变卦。
“怎么又说不去?东西都准备好了。”
妍儿挣扎地瞅着她:“我怕…”
她娘的忌日她记得,拈然居的人也记得。如果他们存心逮她,一定不会放过今天。她真的怕,她怕看到她最亲的人要置她于死地的模样。
婆婆无奈地叹息,问题又兜回原点了。“可今天是你娘的忌日,你忙了一天不就是为了这个?”
“我…”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婆婆不想bi1她的,看她为难的可怜模样,谁都舍不得bi1她。
“这样吧,婆婆帮你。”她勉qiang有一个解决方法,就是这功夫已搁下几十年,怕早已生疏。
***
夜宇在晓苍林守了一整天了。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在这妍儿必然会chu现的日子都等不到她,他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他刻意藏在树后,shen怕妍儿一上山看见他转shen就走。可是,已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