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真的喜你？”男聒噪的声音在耳畔嗡嗡作响，吵得祝今今微微皱起了眉“如果不是和朋友打赌输了，谁会和你这样的丑女告白…你竟然还敢当众拒绝我？”

她恍然回过神，看向病床上的人。朝朝。病床上躺着的少女面苍白，却努力朝她笑容来，底的光仿佛碎的星河，永远那样璀璨夺目。“今今…为什么哭了？”她问祝今今。泪不禁从眶落了下来。

捧着脸看她吃饭津津有味的样，不由慨了一句。

但比起普通人可是轻快许多。“你啊…可真是运气不好，正赶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真可怜呀，右脸都被打了吧？”

“我和今今，都要开心。”朝朝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前的画面却忽然改变。拥堵的人渐渐淡去，一一被白覆盖。

祝今今冷笑着走上前，揪起那男人的衣领，又往左脸来了一拳。声音十分清脆响亮，那男人被这两拳打得清醒过来，嘴角渗血捂着脸愤愤：“你竟敢打我…”“打的就是你！”

覆在她手背上的朝朝的手，因为输而变得有些冰凉。祝今今想看清楚她的神情，视线已经被泪覆没。

在渐渐昏沉的视线中，陌临川的话又在她耳畔响起。逝去之，不可追回。镜月，大梦一场，即便是这样…也太仓促了，她们只是一起上了一节课，吃了一顿饭。

她现在，心情，很差。＊＊＊祝今今发完时，男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伏在地上苟延残。“自己被伤害的时候很痛苦…伤害别人，却很快乐？”她讥笑着抓起那人的衣领质问。

祝今今从地上站了起来，拂了拂裙摆上的灰尘，抬手就朝前的男人脸上来了一拳。男人被她一拳打翻在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睛看着面前柔弱的、面上还带着一大片灰斑的少女，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祝今今现在可是修士的，虽然不曾炼。

风起白的窗帘，曦光从窗外投房间，却还是带着刺骨的寒意。消毒的气味弥漫在四周，心率仪上的数字每秒都在动。

“我也觉得很好。”祝今今回她。“记不记得我们的约定？”祝今今笑了，她怎么会忘记，她一直记得，永远不会忘记。

幻境给她的考验？就是将过去她所有晦暗的记忆再上演一遍？祝今今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讥讽。所有的伤痛，晦暗，和朝朝的逝去相比，也都变得无足轻重。“拒绝了又怎么样？”

她哭喊声来：“我不要…我不要你这样…我还想，我还想继续和你朋友，很久的，就算是变成老婆婆也还要…”“我也还想继续和你朋友。”声音微弱，却笃定。

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完…是幻阵觉得这一切对她来说，是一场过于妙的梦境，所以才这样毫不犹豫的仓皇剥夺？祝今今自嘲一笑，了角的泪痕。前画面却又忽然一变，她被一阵大的力气拖拽，整个人跌倒在地。

她清楚前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幻境，可正当这幅情景再次现时，所有的情绪又如海般涌来。假的，假的，假的，分明是假的。吞没，沉降，下坠，不由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