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这里是我亲笔写下的最后终章。且只让我简短捷说，因为我shen上已经不存在任何戏剧xing的因素，并且已经熟悉如何讲述故事的骨架与梗概。

或许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想到更确切的词句来形容发生的一切，不过现在我唯一能zuo的只是把它记录下来。

大卫忠实地记载了我的叙述，并让我在他的纪录手稿上面签下了名字。之后我并没有离开那座修dao院，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

整个夜晚都在言谈中度过，我已经jin疲力尽。大卫为我准备了一间隐秘的红砖小屋供我休息。莱斯特曾经被囚禁在那里，在完mei静谧的黑暗之中，我躺在地上，tou脑里犹自回味着我对大卫所说的一切，gan到兴奋不已。之后，我gan到从未有过的极度疲倦，于是在旭日升起的时分沉沉进入了梦乡。

我在黄昏时分起shen，拉平shen上的衣wu，回到礼拜堂中。我跪倒在地，满怀着毫无保留的爱意，给了莱斯特和昨夜一样的亲吻。我没注意到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在。

想起玛瑞斯的话，我离开了这座修dao院。黄昏的天se犹自带着蓝紫se的微光，我信赖地遥望着那些hua儿，寻找着瑟贝尔奏鸣曲的旋律，期望它能把我引向他们所在的住所。

几秒钟后我就听到了那音乐，那遥远但迅捷的快板，第一乐章，极快的快板，瑟贝尔熟悉的弹奏。

演奏中有一zhong不寻常的果决jing1确，一zhong全新的，略带克制的顿挫使音乐中ju有某zhong红宝石般的力量与尊严。我一下就爱上了它。

这么说，我并没有吓坏我的小姑娘。她很好，jing1神焕发，而且恐怕还和我们之中的许多人一样，喜huan上了新奥尔良chaoshi而令人昏昏yu睡的可爱天气。

我立刻向她所在的地方赶去，却发现自己正矗立在一座高大的三层红砖建筑前面，这里是新奥尔良近郊的梅特利，我gan觉自己被风向弄得微微有些昏眩，一切都神秘地变得遥远。

这是一座全新的mei国式建筑，周围环绕着玛瑞斯曾经向我描述过的大橡树。如他自己所言，房子里的所有法国式样的大门全都有着闪闪发光的玻璃窗格，向着夜晚的微风敞开。

脚下的青草茂密柔ruan，mei丽地泛着微光，玛瑞斯一定非常喜huan它们。所有的窗子都开着，热情奏鸣曲的音乐绵绵不绝地传chu来，正在这时，异常优雅的第二乐章开始了，稍快的行板，这是较为温情的一章，但仍然迅捷，依然同乐曲的其他bu分一样，ju备某zhong疯狂。

我站住，倾听着她的演奏。音乐里有着之前我从未听到过的清澈透明，如同一束闪光，与以往有微妙的不同。我试图以纯粹快乐的心情去分别这一次与我之前无数次听过的演奏的不同之chu1。完全不同了。那是zhong魔力般的，shen沉gan人的不同，但变得那么壮观恢弘，当然，那台崭新的大钢琴对此也必定有一些帮助。

有片刻时分，某zhong悲苦的gan觉侵袭了我的心灵，昨晚xi莱斯特的血时所见的一切又萦回在我的脑海，那是一zhong可怕的记忆。我让自己再一次回味那zhonggan受，直到它转化为一zhong积极而快乐的情绪，我知dao自己不必告诉其他所有人我曾经向大卫讲述过自己的故事，至于他jiao给我的副本，我自会亲手转jiao给我所爱的人，他们一直都想知dao我所经历的一切。

至于我自己，我不想去分辨自己的gan受。我zuo不到。那个向着髑髅地行进的shen影带给我的震撼实在太qiang烈了。不guan他是真实的，抑或是我那罪恶的心灵所制造chu来的虚幻，他都不希望我继续看着他，而是以qiang力将我遣返回来。这zhong被拒绝的gan觉如此痛苦而彻底，以至于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能够对大卫把它讲述chu来。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我把所有相关的回忆都摒除在思想之外，让自己再次全心沉浸在瑟贝尔的音乐之中。我矗立在橡树荫下，新奥尔良无所不在的河风绵绵不绝地轻轻chui拂，抚wei着我，让我gan到凉shuang而平静——地球上依然充满了那么多不可抗拒的mei，即便对我这样的生灵亦是如此。

音乐已经进行到第三乐章中华彩的高chao。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直到最后的音符被奏响，我才意识到某zhong我从一开始就应当觉察到的东西。

那不是瑟贝尔的演奏，不可能。我熟悉瑟贝尔的演绎中每一chu1细微的差别。我知dao她表达的所有手法；我知dao她那zhong特殊的奏法之下一成不变的音质。尽guan她的演绎总是有着无穷尽的发挥，但我熟悉她的音乐，就像人们熟悉某位作家特殊的写作手法或者画家的画风一样。那不是瑟贝尔。

但我迅速认识到了真实的情况。那正是瑟贝尔，但是瑟贝尔已经不再是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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