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妞儿过堂

没有人知dao我和妞儿的事，除了大木tou。我站在木tou上，我的shenti跟它的shenti连在一起，chaoshi、粘连、灼热，像火一样烧，像电一样闪。它的yan睛水汪汪，比干渠里的水还清亮，它的pi也不是niupi，gen本不厚，有一点ruan，有一点细。

我再也见不着妞儿了。

二pi叔的两件蓑衣都已经织好，下雨的时候他家的母猪果然披上了，十足一个穿着貂pi大衣的胖女人。可笑的是，这个胖女人在院子里刨土翻蔗渣吃，弄得一tou一脸全都是泥，脏兮兮的，要是妞儿穿上蓑衣肯定不会是这样。

我脑袋的瘤子里长满了蓑衣，蓑衣里藏着我的妞儿，妞儿在我的梦中回到我家的柴屋，它在月se下闪着灰光，腾空而起，像《西游记》里的白龙ma，横过四季山、干渠、水塘，樟树、柳树、苦楝树，油菜hua、土豆hua、芝麻hua，降落在我的窗口。

但我再也见不着妞儿了。

妞儿ding死了别人的niu。它平时gen本不打架，那天正好妞儿在坡上，他们的niu先冲过来，妞儿从高chu1用角ding了它一下，就一下，就把那niuding死了。

过了几天，我和我nai正在田里割稻子，听到有人在路边喊。我nai说，我没功夫，谁找我就上这儿来。法ting那女的就找到地tou来了，她拿了一张纸，让我nai在上面签字，我nai不识字，让我签。我问，这是干麻？女的说，niu打架的事。我说我不签。女的说，没别的意思，你签了就表示我这个人来过了。

于是我就在上tou写了“大tou”两字，女的看了看说，不能写绰号，要写学名，我只好又写了“王新平”

签完之后她就说，你们家chu一个人十七号下午两点到法ting来一趟，有人告你们的niuding死了人家的niu。

我觉得这女的有点像骗子。

我跟别家的女人们去过堂。

一共七家，状纸上只写了六家，写漏了火车家。写漏了特别不好，写漏的人家会chu事。但当时大家都没注意。

我跟女人们到ma连店法ting的一间屋子里，有几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有一个牌子，写着“被告席”我们六个人站了一排，五个婆娘，一个小孩，老的老，小的小，看上去很不严肃。

法ting的人让我们坐，五婆说“站惯了”转shen就靠在了门框上。然后送传票那女的举着一个小本让我们看，说第几条第几条，打死niu了要陪，那niuhua1400元买的，由我们七家分摊。

我们说，niu打死niu，干嘛找人？是niu打架，又不是我们打架。五婆说，让陪一分钱还陪得起，多了陪不起。我说，这不是人为事故，是niu为的。三躲她妈说，反正niu不是我打死的，我们家没钱陪。

婆娘们胡搅蛮缠，ting长气得鼻子直冒烟，瞪了半天yan，说你们这是拿法ting当儿戏，回去让你们家男人来。

第二次再去，只换了安南爷和二pi叔，别家男的都chu去打工了，来的还是女人。又读小本子172条，还是没解决。法ting说cha完秧还要去。

这中间火车就被电死了。

他偷西瓜被电着，但他nai认为是告状的状纸写漏了他家，把火车咒死的。他nai就到下湾子niu主家扯pi，说，你们告状状纸上凭什么写漏我们，上次唱戏凑钱，写漏了一hu，这家的孙子就掉水塘里淹死了，你们明明知dao写漏了会chu事，就是想害我家火车，我孙子死了，你们陪我孙子。

niu主生气一推她，她就大喊救命。

火车nainai要上法ting告niu主打人，她把shen上一块紫的撩起来给法官看。法ting的人说，有法医鉴定，就行。

火车的表叔在黄石地区法院，火车的舅舅在县邮局当书记，于是托了个熟人，搞了个法医鉴定。niu主只好不告我们了。他跟别人说，我们陪了他一千多块钱，其实连诉讼费一百块都是他自己chu的。

妞儿ding死了niu，就成了霸王。

看见niu也ding，看见人也ding。它只ding母niu，不ding公niu，看见有人牵母niu过来，它就踢人、赶人，横。有一次二pi叔把它牵到树荫底下，它tou一ding就赶二pi叔，一下tiao上了好几级台阶。二pi叔偷偷跑回家关上门，它就到chu1找，找了好几里路。后来它看见男人就赶。

它不赶我。它知dao我是谁。

后来妞儿不见了，有人说是下湾子死了niu的niu主毒死了妞儿，杀了卖了，用来陪他的niu。

安南爷说再买就买一tou公niu，一岁左右的，公niu四五百就行了，一家chu六十多块，母niu要八九百，每家就得chu一百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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