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已上桌,最疼爱的孙子竟没陪侍在侧,她不由得问:“银儿,秀外呢?”
“他…”心里把秀外骂个狗血淋头,她安抚道:“奶奶别急,他正给奶奶准备大礼呢。”
那家伙到底是死哪里去了?她笑着,但额角却颤着青筋,要不是她的功力太深厚,只怕脸上的面具会碎裂掉落。
可真不能怪她,实在是他太欠揍!
从下午开始,她便要傅总管派人去找,但却半点消息都没有。
也不想想看老人家这么疼他,一直盼着他出现,结果他在十几天对老人家甜言蜜语一番后就闹失踪…他最好还记得露脸,否则,她就让他再也不用出现!
正暗骂的当头,外头传来的声响,她不禁抬眼望去,瞧见黑压压的一群人从长廊走来,而走在最前头的正是那个嫩草相公。
随着人群逐渐走近,有些宾客也拨了心思望去,彼此交头接耳。
“瞧,那小恶霸回来了。”
“又跟那群纨绔子弟混在一块了。”
“唉,金家怎会出了个游手好闲只会欺负商家的恶霸。”
“八成是被老夫人给宠坏的,再这样下去,早晚败光金家祖产。”
他是个恶霸?她很怀疑。
因为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像是个谐星啊…正忖着,他已经快步走到金老夫人的面前,一把热情地抱着老人家。“奶奶,寿辰快乐。”
“你这个小兔崽子,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才到?”
“还不是为了要跟岁真拿这个。”金秀外立刻打开手中木盒,竟是一柄质地莹白的羊脂玉如意,雕制得极无细腻。
金老夫人一拿上手,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是咱们玉矿产的?”
“是啊,是铜锣县最好的玉矿,就只有这么一块,质地透光莹润,我一瞧见,就决定要做为寿礼送给奶奶,送到岁真那边时,他说这种玉质难雕,所以才费上一点时间,一完成,我就赶紧带回来了。”
金秀外说着,倒不是在夸耀什么,只是希望自己的用心可以换来奶奶的开心。
金老夫人感动得红了眼眶。“铜锣县那么远,一两天的时间才到得了,为了奶奶的寿辰,你专程跑了一趟,还安排了这些节目…你这小兔崽子,算我没白疼你了。”
他一愣,这才发现在戏台上表演的竟是卓三娘戏班,而桌上的菜色好样是富阳楼的招牌,只有他们的大厨会做…他蓦地抬眼看向戴银儿,怀疑她到底是怎么请出这些重量级的角色。
“奶奶,那不是我--”
“奶奶,相公还带了朋友来,先请大伙入席吧。”戴银儿浅声打断他的话。
金秀外疑惑地看着她。她不让他解释,不就意谓着她不打算居功?
“金奶奶,祝妳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一票锦衣华服的男人齐声道,稍稍寒暄了几句,后头的随侍立刻送上数个精致的盒子。
“好好好,先入席吧。”金老夫人笑瞇了眼。
“相公,这边坐。”戴银儿柔声道,脸上抹着无懈可击的笑。
金秀外怔怔地看着她,心悸又再次浮现。然而一干好友就在身后,他怎能容许自己出现丁点的糗态?
敛起笑,他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摆着相公派头,招呼着好友们坐下。
戴银儿给足他面子,由着他威风,却暗自观察着他带来的五个朋友,直到最后一位入席时,她才尴尬地垂下脸。
晁岁真淡淡看她一眼,随即入座。